第 6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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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2 章
三月，氣溫回升，梁城沒有春天，直接從冬跨到了夏。
終於脫下了讓人行動不便的棉襖，顏回感覺自己身子都輕盈了好多。
草木吐綠，蟄伏了一季的小動物也重新出洞，默默窺伺的顏回出手了。
是夜，江府。
小冰沐浴完轉進臥室，突然瞧見一個蒙面人站在床前，她嚇得張口欲喊，但她很快發現自己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了。
她驚駭地望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，只能看到對方比自己略高的身影。
這樣的人要是想要她的命，她連掙紮都做不到。
被嚇出了一身冷汗，小冰瞪視著這人，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人，她自恃沒得罪過什麽人，不應該被人刺殺。
然後她就聽對方開口：“我不會殺你，松開你後不要亂叫，明白就眨眼。”
蒙著面的顏回淡淡看著她，見她瘋狂眨眼出手解穴。
小冰這個人果然夠聰明，她懂審時度勢，被松開後並沒有亂喊亂叫試圖逃跑，反而很快冷靜下來看著她問：“你是誰？為什麽找我？”
顏回道：“我是誰不重要，我只是和你的目標相同罷了。”
小冰皺眉，“什麽目標？”
“毀了歡顏閣。”
小冰神色一變，看她的目光深了。
顏回不怕她認出自己，事實就是她根本不會認出，哪怕是在歡顏閣裏，她們也僅是打過幾次照面，胡言的事情她更不知道在背後出手的人是她。
小冰僅可以判斷出眼前這人是知道她過去的，聽聲音不辨男女，其他便沒什麽了。
她沈默片刻，道：“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毀歡顏閣麽？”
顏回只道：“有仇。”
小冰心裏有許多疑惑，不過還不等她問，顏回便說：“知道你當上了江道平夫人我還以為你很快就能抓住他，結果等了這麽久連個男人也搞不定，我對你很失望。還是說你已經不想報仇，甘願在這府裏做個二夫人？”
小冰神色冷沈，很快沁出了怨毒。
“怎麽可能，胡言、佟娘，歡顏閣裏的那些人以及歡顏閣，我做夢都想毀了所有，但哪有那麽容易。開始我也以為能很快報仇，可是你知道怎麽了，你這麽好的功夫，去江道平院裏看看唄。”
“他院裏現在有人，有人搶了我的位置，你知道那人是誰麽？”
她說著，古怪地笑了出來。
顏回眼神閃了閃，她知道。
若是以前，她可能只會單純地想除了小冰，這江府還有個大夫人，不是小冰那就是大夫人在江道平那。
可是那天她想早點出來，雪洛還沒到入睡的時辰。
往常她都是等雪洛入睡後點他睡穴，可如果要早，又不被察覺，最好的辦法就是下藥。
所以她往他的茶裏加了點迷藥，就在加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，自己為了出來而對雪洛下藥，那和自己同樣行為的某人又怎麽會是單純的呢？
這一懷疑，她當晚仔細觀察了半夜，發現了隱藏的秘密。
小冰還在低聲咒罵：“我告訴你，誰也想不到表面那麽清純的小姑娘背地裏那麽骯臟，小小年紀狐媚手段真是不錯，天生的yin賤蕩、婦。”
“她比我年輕，比我會手段，還長得比我好，你說，你是男人你會選我？”
顏回默然，她這會兒確實還蠻同情小冰的。
別的都不說，她道：“這件事我會幫你，不過以後你要幫我做點事，不會危及到你身上，這點你放心。”
小冰微怔，點了點頭，“成交。”
——
李思蘭今年十四歲，她的名字取父親李嚴廉的姓，合母親陳蘭的名，是父母愛情的見證。
她其實很早熟，過去又天天看著父親母親在面前恩愛，心裏就對自己未來的伴侶格外期待。
所以後來在江道平來到身邊時，她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成熟又儒雅的男人。
江道平和自己父親關系很好，父親又讓他住在府內，她天天都能夠見到他，表面上她一口一個“江叔”的叫著，暗地裏都故意跟他貼的緊緊的，江道平只當她是小孩子不懂得男女之防，也就沒放在心上。
時日漸長，李思蘭慢慢的就發現江道平看自己母親的時候變多了，他還拿自己當擋箭牌，說是教她詩作，實際上借此在院子裏多待些時間和陳蘭多搭些話罷了。
她看在眼裏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。
反正她母親只愛父親一個，他遲早會明白這點死心的，而她又和母親長得相像，只要她再長大點，這個人絕對會是她的。
李思蘭喜歡一個人，就覺得這個人最重要，除了他，誰都不能讓自己快樂。
於是，哪怕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給自己父親下藥，她也裝作不知道，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，她在葬禮上垂著頭，其實哭都沒哭。
說起來，她給母親下藥這招還是從他那學來的呢。
他如願娶了陳蘭，可陳蘭根本不讓他近身，他想溫水煮青蛙，守了三年都沒能打動她的心。
李思蘭就笑，她不願改名字母親還以為她是多愛父親呢，她只是想更好地接近他罷了。
本來她想等到及笄再對他下手的，誰知道男人就是禁不住寂寞，忍了三年沒碰女人受不了就撿了個女人回來當了二夫人，她每晚守在他房外聽著裏面女人的聲音都恨不得殺了那個賤女人，最終她還是等不住了，搶先勾引了他。
她就知道，對著她這張臉，這男人絕對忍不住。
只是現在她還是要每日偷偷去他那邊，實在是麻煩。
想著，她不太開心地把迷藥倒進茶裏，這樣不能光明正大的日子要到什麽時候去啊？
李思蘭照常端著茶進去裏間找陳蘭，她乖巧地笑：“娘，喝茶吧。”
陳蘭看了她一眼，李思蘭忽然心裏一跳，總覺得今天的陳蘭看起來有點怪怪的。
不過一眼，陳蘭又撇過頭，她嗯了一聲，道：“放那吧，等下再喝。”
以往她都是直接就喝掉了，李思蘭皺眉，“娘，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，趁熱喝了吧。”
陳蘭卻不如以往好說話，“涼了再準備新的就是，倒是你，今天怎麽了？這麽著急？”
李思蘭眼神一變，笑著著實嬌俏惹人喜愛，“再準備太麻煩了嘛，娘你就喝吧，女兒還能害你不成？”
這回陳蘭沒說什麽，她把茶喝掉，看著自己女兒：“這下可以了吧？”
李思蘭笑著依偎進她懷裏，“娘最好了。”
陳蘭拍了拍她的脊背，兩人小呆了一會兒，果然沒多久陳蘭就嚷著困先去睡了。
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，大概一刻鐘後，李思蘭輕輕推了推陳蘭，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起身出了院子。
又一刻鐘後，陳蘭睜開眼睛，她先是怔怔地盯著黑暗發呆了片刻，隨後起身去往江道平居住的院子。
江道平在李嚴廉死後仍住在他以前居住的那個地方沒有搬，府裏老人都當他是為大哥李嚴廉保留著，但既然是這樣，為什麽還要娶她？母親又被他安置在哪了？她央求了幾年都沒能見到李嚴廉的母親，這讓她愈發懷疑，她總覺得江道平其人不如面上看的那麽好，她也懷疑李嚴廉的死因。
明明以前，他身體很好的，都是在遇到了江道平之後，但這些，只是她女人的直覺罷了，她沒有證據，李思蘭還跟他親，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，著實幹不了什麽。
江道平的院子她只去過兩次，一次是李嚴廉還在的時候，她去找李嚴廉，另一次就是去年，去找李思蘭。
她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，明明心裏惴惴，表面上還壓得平靜。
月亮下她的影子拉得細長，就像她的人，實際上細弱單薄，連桶水都提不動。
她害怕，卻不得不往前，她得親眼看看。
江道平的院子還亮著燈，院子裏很安靜沒有其他人。
循著記憶，陳蘭踮著腳尖走到他的臥房外，那裏已經有一個黑衣人了，她沒有驚訝，靜靜靠了過去。
臥房裏的燈忽然間滅了，還不過戌時，這燈屬實滅得太早。
耳朵貼著窗畔，陳蘭壓著呼吸聽著裏面的動靜。
她突然間就僵硬了。
屋子裏傳來了男女暧昧的聲音，陳蘭如遭雷擊，她像塊石頭般立在那，聽了個全程。
室內兩人還不知道外面有人在偷聽，雲消雨歇之後，李思蘭趴在江道平身上媚著眼嘟囔：“今日差點就出不來了呢。”
江道平一楞，問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李思蘭道：“陳蘭突然不喝茶了，我勸了好幾遍才喝，我怕她以後要是不喝，我怎麽來找你？”
江道平沈默半晌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“小蘭，她是你娘親，你不要再連名帶姓地叫她。”
李思蘭哼了一聲，搖了搖他，“那你倒是說啊，以後該怎麽辦？”
“我要不就跟她直說吧，我可以不嫁給你，就以繼女的身份留在你身邊。”
江道平大驚，“別！”
李思蘭不滿，擰了擰他的胸口，江道平半爽半疼地嘶了一聲，瞇起了眼睛。
李思蘭充滿誘惑地道：“不然我直接下點毒藥，反正我像她，以後封了家仆的口，我就是大夫人，誰也不能說什麽。”
江道平聞言震驚地瞪大了眼，“不行！不許動她！”
李思蘭忿忿，手伸到他身下，江道平頓時身子緊繃。
兩人很快又在屋裏鬧騰起來。
窗外，陳蘭流了一臉的淚，她渾身顫抖，怎麽也想不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。
一旁的顏回拍了拍她的肩，這個女人最後竟然還堅強地直起身走回去了，看著她單薄的背影，顏回心中不由對她生起了一股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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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，氣溫回升，梁城沒有春天，直接從冬跨到了夏。
終於脫下了讓人行動不便的棉襖，顏回感覺自己身子都輕盈了好多。
草木吐綠，蟄伏了一季的小動物也重新出洞，默默窺伺的顏回出手了。
是夜，江府。
小冰沐浴完轉進臥室，突然瞧見一個蒙面人站在床前，她嚇得張口欲喊，但她很快發現自己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了。
她驚駭地望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，只能看到對方比自己略高的身影。
這樣的人要是想要她的命，她連掙紮都做不到。
被嚇出了一身冷汗，小冰瞪視著這人，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人，她自恃沒得罪過什麽人，不應該被人刺殺。
然後她就聽對方開口：“我不會殺你，松開你後不要亂叫，明白就眨眼。”
蒙著面的顏回淡淡看著她，見她瘋狂眨眼出手解穴。
小冰這個人果然夠聰明，她懂審時度勢，被松開後並沒有亂喊亂叫試圖逃跑，反而很快冷靜下來看著她問：“你是誰？為什麽找我？”
顏回道：“我是誰不重要，我只是和你的目標相同罷了。”
小冰皺眉，“什麽目標？”
“毀了歡顏閣。”
小冰神色一變，看她的目光深了。
顏回不怕她認出自己，事實就是她根本不會認出，哪怕是在歡顏閣裏，她們也僅是打過幾次照面，胡言的事情她更不知道在背後出手的人是她。
小冰僅可以判斷出眼前這人是知道她過去的，聽聲音不辨男女，其他便沒什麽了。
她沈默片刻，道：“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毀歡顏閣麽？”
顏回只道：“有仇。”
小冰心裏有許多疑惑，不過還不等她問，顏回便說：“知道你當上了江道平夫人我還以為你很快就能抓住他，結果等了這麽久連個男人也搞不定，我對你很失望。還是說你已經不想報仇，甘願在這府裏做個二夫人？”
小冰神色冷沈，很快沁出了怨毒。
“怎麽可能，胡言、佟娘，歡顏閣裏的那些人以及歡顏閣，我做夢都想毀了所有，但哪有那麽容易。開始我也以為能很快報仇，可是你知道怎麽了，你這麽好的功夫，去江道平院裏看看唄。”
“他院裏現在有人，有人搶了我的位置，你知道那人是誰麽？”
她說著，古怪地笑了出來。
顏回眼神閃了閃，她知道。
若是以前，她可能只會單純地想除了小冰，這江府還有個大夫人，不是小冰那就是大夫人在江道平那。
可是那天她想早點出來，雪洛還沒到入睡的時辰。
往常她都是等雪洛入睡後點他睡穴，可如果要早，又不被察覺，最好的辦法就是下藥。
所以她往他的茶裏加了點迷藥，就在加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，自己為了出來而對雪洛下藥，那和自己同樣行為的某人又怎麽會是單純的呢？
這一懷疑，她當晚仔細觀察了半夜，發現了隱藏的秘密。
小冰還在低聲咒罵：“我告訴你，誰也想不到表面那麽清純的小姑娘背地裏那麽骯臟，小小年紀狐媚手段真是不錯，天生的yin賤蕩、婦。”
“她比我年輕，比我會手段，還長得比我好，你說，你是男人你會選我？”
顏回默然，她這會兒確實還蠻同情小冰的。
別的都不說，她道：“這件事我會幫你，不過以後你要幫我做點事，不會危及到你身上，這點你放心。”
小冰微怔，點了點頭，“成交。”
——
李思蘭今年十四歲，她的名字取父親李嚴廉的姓，合母親陳蘭的名，是父母愛情的見證。
她其實很早熟，過去又天天看著父親母親在面前恩愛，心裏就對自己未來的伴侶格外期待。
所以後來在江道平來到身邊時，她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成熟又儒雅的男人。
江道平和自己父親關系很好，父親又讓他住在府內，她天天都能夠見到他，表面上她一口一個“江叔”的叫著，暗地裏都故意跟他貼的緊緊的，江道平只當她是小孩子不懂得男女之防，也就沒放在心上。
時日漸長，李思蘭慢慢的就發現江道平看自己母親的時候變多了，他還拿自己當擋箭牌，說是教她詩作，實際上借此在院子裏多待些時間和陳蘭多搭些話罷了。
她看在眼裏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。
反正她母親只愛父親一個，他遲早會明白這點死心的，而她又和母親長得相像，只要她再長大點，這個人絕對會是她的。
李思蘭喜歡一個人，就覺得這個人最重要，除了他，誰都不能讓自己快樂。
於是，哪怕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給自己父親下藥，她也裝作不知道，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，她在葬禮上垂著頭，其實哭都沒哭。
說起來，她給母親下藥這招還是從他那學來的呢。
他如願娶了陳蘭，可陳蘭根本不讓他近身，他想溫水煮青蛙，守了三年都沒能打動她的心。
李思蘭就笑，她不願改名字母親還以為她是多愛父親呢，她只是想更好地接近他罷了。
本來她想等到及笄再對他下手的，誰知道男人就是禁不住寂寞，忍了三年沒碰女人受不了就撿了個女人回來當了二夫人，她每晚守在他房外聽著裏面女人的聲音都恨不得殺了那個賤女人，最終她還是等不住了，搶先勾引了他。
她就知道，對著她這張臉，這男人絕對忍不住。
只是現在她還是要每日偷偷去他那邊，實在是麻煩。
想著，她不太開心地把迷藥倒進茶裏，這樣不能光明正大的日子要到什麽時候去啊？
李思蘭照常端著茶進去裏間找陳蘭，她乖巧地笑：“娘，喝茶吧。”
陳蘭看了她一眼，李思蘭忽然心裏一跳，總覺得今天的陳蘭看起來有點怪怪的。
不過一眼，陳蘭又撇過頭，她嗯了一聲，道：“放那吧，等下再喝。”
以往她都是直接就喝掉了，李思蘭皺眉，“娘，待會涼了就不好喝了，趁熱喝了吧。”
陳蘭卻不如以往好說話，“涼了再準備新的就是，倒是你，今天怎麽了？這麽著急？”
李思蘭眼神一變，笑著著實嬌俏惹人喜愛，“再準備太麻煩了嘛，娘你就喝吧，女兒還能害你不成？”
這回陳蘭沒說什麽，她把茶喝掉，看著自己女兒：“這下可以了吧？”
李思蘭笑著依偎進她懷裏，“娘最好了。”
陳蘭拍了拍她的脊背，兩人小呆了一會兒，果然沒多久陳蘭就嚷著困先去睡了。
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，大概一刻鐘後，李思蘭輕輕推了推陳蘭，見她沒有任何反應起身出了院子。
又一刻鐘後，陳蘭睜開眼睛，她先是怔怔地盯著黑暗發呆了片刻，隨後起身去往江道平居住的院子。
江道平在李嚴廉死後仍住在他以前居住的那個地方沒有搬，府裏老人都當他是為大哥李嚴廉保留著，但既然是這樣，為什麽還要娶她？母親又被他安置在哪了？她央求了幾年都沒能見到李嚴廉的母親，這讓她愈發懷疑，她總覺得江道平其人不如面上看的那麽好，她也懷疑李嚴廉的死因。
明明以前，他身體很好的，都是在遇到了江道平之後，但這些，只是她女人的直覺罷了，她沒有證據，李思蘭還跟他親，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，著實幹不了什麽。
江道平的院子她只去過兩次，一次是李嚴廉還在的時候，她去找李嚴廉，另一次就是去年，去找李思蘭。
她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，明明心裏惴惴，表面上還壓得平靜。
月亮下她的影子拉得細長，就像她的人，實際上細弱單薄，連桶水都提不動。
她害怕，卻不得不往前，她得親眼看看。
江道平的院子還亮著燈，院子裏很安靜沒有其他人。
循著記憶，陳蘭踮著腳尖走到他的臥房外，那裏已經有一個黑衣人了，她沒有驚訝，靜靜靠了過去。
臥房裏的燈忽然間滅了，還不過戌時，這燈屬實滅得太早。
耳朵貼著窗畔，陳蘭壓著呼吸聽著裏面的動靜。
她突然間就僵硬了。
屋子裏傳來了男女暧昧的聲音，陳蘭如遭雷擊，她像塊石頭般立在那，聽了個全程。
室內兩人還不知道外面有人在偷聽，雲消雨歇之後，李思蘭趴在江道平身上媚著眼嘟囔：“今日差點就出不來了呢。”
江道平一楞，問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李思蘭道：“陳蘭突然不喝茶了，我勸了好幾遍才喝，我怕她以後要是不喝，我怎麽來找你？”
江道平沈默半晌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“小蘭，她是你娘親，你不要再連名帶姓地叫她。”
李思蘭哼了一聲，搖了搖他，“那你倒是說啊，以後該怎麽辦？”
“我要不就跟她直說吧，我可以不嫁給你，就以繼女的身份留在你身邊。”
江道平大驚，“別！”
李思蘭不滿，擰了擰他的胸口，江道平半爽半疼地嘶了一聲，瞇起了眼睛。
李思蘭充滿誘惑地道：“不然我直接下點毒藥，反正我像她，以後封了家仆的口，我就是大夫人，誰也不能說什麽。”
江道平聞言震驚地瞪大了眼，“不行！不許動她！”
李思蘭忿忿，手伸到他身下，江道平頓時身子緊繃。
兩人很快又在屋裏鬧騰起來。
窗外，陳蘭流了一臉的淚，她渾身顫抖，怎麽也想不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。
一旁的顏回拍了拍她的肩，這個女人最後竟然還堅強地直起身走回去了，看著她單薄的背影，顏回心中不由對她生起了一股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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